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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璠赞赏,欧阳修效仿,常建的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为什么有如此魅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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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大受欢迎的事物,在经过一段时间后,会慢慢冷落,这就是人世的兴衰。

常建,现在的人对他并不是十分熟悉,以为他在唐代众多的诗人里存在感很低,可是事实却非你所想的那样。在盛唐那个诗坛明星辈出的时代,常建可是其中受人注目的明星。

唐代文学家、诗选家殷璠曾出了一本诗集,叫作《河岳英灵集》,选录了盛唐时期李白、王维、高适等24位优秀诗人共234首诗,其中放在首位的,就是常建,且选择了其15首诗,可以说是把常建当作“河岳英灵”的代表人物了。

到了宋代,欧阳修也十分崇拜常建,曾模仿他的诗句,最后却失败了。直到明、清两代,大家对他都是赞赏有加。但到了现在,那些“专家学者”们撰写的文学史作品中,他的地位并不高,可能今人不识人吧。

常建最有名的一首诗,当属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,这首诗被殷璠盛赞,欧阳修也曾模仿其中的名句,到了现在,更是选入了中学语文课本。那么,这首诗究竟有什么魅力呢?

清晨入古寺,初日照高林。

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。

山光悦鸟性,潭影空人心。

万籁此俱寂,但余钟磬音。

727年,常建考取进士,但仕途不适,经常漫游山水之间,所写诗句,以山水田园为主,意境高超。这首五言律诗,便是其游破山寺的心得感悟。

首联用流水对,交代事由,也赞颂禅院。寺庙多建在山林之上,往往环境清幽。

颔联承上句而来。旭日初升,诗人踏着阳光来到破山寺。那曲折的竹林小路,将他带到了幽深的小院,禅房周围,是繁茂的花木。这一切,让诗人十分惊喜,便陶醉其中了。此联本该对仗,诗人却未用,足见之活。

欧阳修对这一联十分欣赏,曾想要效仿它作一联诗,想了很久也没有写出来,便感叹营造意境的困难。(欲效其语作一联,久不可得,乃知造意者为难工也)后来他在青州一处山斋过夜,亲身感受到了这种意境,更想写出一句相似的诗句,但仍然是一无所获。

好的诗,不只是用华丽的语言描摹精致的景物,还要营造一种意境,让经历过的人身临其中,让没经历的人蠢蠢欲动。

颈联被殷璠称为“警策”,这两句不但语言俊俏挺拔,更是意境深远,耐人寻味。沈德潜说此联“鸟性之悦,悦以山光;人心之空,空因潭水:此倒装句法。通体幽绝。”

鸟性悦者,山光也;人心空者,潭影也。佛家说人眼所见,皆心中相。心里有什么,眼睛便看到什么。所以佛说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”,因在佛的心里,一切皆可成佛。心中有光明,所见皆是光明;心中有邪恶,所见皆是邪恶;心中有屎尿,所见皆是屎尿。人心见潭影空,不只是潭影空,原是心境本就空明。

这一联,好似禅语,颇耐寻味。

殷璠评价常建说:

建诗似初发通庄,却寻野径,百里之外,方归大道。所以其旨远,其兴僻,佳句辄来,唯论意表。

由此看来,确实如此。这首《题破山寺后禅院》,初读也许并不能惊艳你,却越读越有味道,钻之弥深,其味弥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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