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讲、革弊创新，曾国藩打造出一支具备战斗力的湘军

　　每天记住一条曾国藩家训箴言(第十天)：男儿自立，必须有倔强之气。

　　在湖南曾经流传这一个“曾剃头”的说法，据说当时大人常常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，比“大灰狼来了”更管用。当地盖有“钦命帮办团练大臣曾”“格杀勿论，就地正法”的紫花官钤贴满了大街小巷。当时的长沙城以及湖南全省陷入了一片恐怖的气氛。儒家文人出身的曾国藩，真的像传说中冷那般酷残忍吗?

　　其实“曾剃头”这个说法安在曾国藩身上确实有点夸张，一直以来，曾国藩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介书生，当时只不过是受皇帝钦命到湖南做团练大臣，镇压太平起义军而已，没有对老百姓“格杀勿论”理由。湖南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，在湖南和四川交接的地方，山岗、山脉与平原杂乱交错，地势非常复杂。因此在清中期前后，湖南的会党特别多，比如当时最有名的“白莲教”就是诸多会党之一，所以，导致湖南的政局和治安变得异常复杂。

　　一、威震一方，治乱世用重点

　　曾国藩作为当时的团练大臣，他很清楚，中国古代常常用“治乱世用重点”，要用严刑酷法来达到地方安靖的效果。在曾国藩眼里，有几类人主要作为当时镇压的重点对象，比如“素行不法，惯为滑贼，造谣惑众着，轻者置以家刑，重则置之死地”，其次就是“其有逃兵逃勇，经过乡里掠劫扰乱着，格杀勿论”，凡是遇到逃兵逃勇的都要格杀勿论。

　　再有就是“其有匪徒、痞棍聚众排饭，持械抄抢着，格杀勿论”，匪徒、痞棍的地方恶霸，这类人在地方危害也比较大，所以也是曾国藩要严惩的对象。其四，聚集山林的小股土匪，他们往往来无影去无踪。这四条当时就发布在《与湖南各州县公正绅耆书》当中，可谓是言之凿凿。在告示的最后面还有“不要钱，不怕死”六个字，以表明曾国藩的决心。

　　此时的曾国藩已经全然看不到平日里那种儒者的温和敦厚，取而代之的是剿匪除恶时的义无反顾。但过程中，曾国藩也做到力争不枉杀人。比如做事之前，他会告诉属下，不会因为他们捉人捉得多而奖励他们，相反，也不会因捉得少而受惩罚，不以多寡论奖赏。其次，但凡杀人之前，一定要严格审查，该杀的必须杀，捉错的一定要释放，所以，曾国当时很好地把握住了尺度。

　　在曾国藩的信件包括日记当中，对于他在湖南整治地方治安，曾国藩并没有因杀人太多而感到自责过。当时他是清朝二品官员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曾国藩为官为道的原则。而治国平天下就表明了他做官的决心，因此，站在朝廷官员的角度，当时整肃地方治安杀人，他不会感到自责。况且，当时咸丰也表示“办理土匪必须从严，务期根诛净尽”，得到皇帝这样的允准，曾国藩更是敢放开手脚做事情。

　　当时，曾国藩在湖南办团练的种种措施，不仅有效打击了危害地方治安的力量，而且也成功抵挡住了太平军几次对湖南的进攻，同时，当时的整肃也给后来编练湘军提供了粮饷和兵员上的保障。在曾国藩出山之前，湖南巡抚张亮基也为了补充湖南兵力的不足，已经率先开始招募士兵。曾国藩到长沙以后，张亮基已经准备了大约一千多人练勇，因此，这也是曾国藩最初的班底。

湘军

　　二、分析绿营军弊病，为建设优质军队作打基础

　　曾国藩分析了为何绿营兵没有战斗力，到底是什么缘故呢?

　　往下看你们就明白了。

　　1.绿营兵都是斜杠青年

　　绿营兵里有个很奇怪的现象，那就是，军人并非他们的唯一职业。当时定海军官向上头汇报，说自己带的那些兵，都有第二身份，或许是理发匠、修脚工、仆人等职业，林则徐也曾汇报说，长沙的士兵忙着照顾自己的买卖，根本无暇好好打仗，他们甚至还合伙经营茶室。

　　那为什么绿营兵当得不专心，还得学习手艺做买卖呢?这也是清代薄俸制惹的祸，对军队来说，就叫低饷制，绿营兵平均月俸2两白银，这可是一家子的总收入，这点钱放到今天不到400元，显然无法养家糊口，军队训练时，能躲就躲，实在躲不过，就雇人代替自己。

　　2. 部队广泛经营第三产业

　　士兵做做小买卖，军官呢就玩大的，普遍动用军事装备来赚钱，鸦片战争期间的文献记载，福建水师每个月都会建造一艘战船，但这些战船被水师军官租给商人运送大米，或者租给官府用作官船，收入都饱了军官们的私囊。

　　浙江军队则是依靠出租军事用地来赚钱，把自己的操场租给城里人用，因为地段好，租金自然高。

　　但清代军队最可恨的还是走私护私违法犯罪，在鸦片战争期间尤为猖獗，这在朝廷之上是公开的秘密，上至皇帝下至官员都心知肚明，但大家都心照不宣，原因在于此现象难以取缔，还是因为清代的军官收入也不高，高级军官年俸不过1000两，军队里又盛行大吃大喝，这点钱连请客吃饭都顾不上，所以他们只好利用手中的权利中饱私囊。

　　3. 光谈梦想不谈钱，贪小便宜吃大亏

　　不论是薄俸制还是低饷制，在皇帝眼里看起来都很好，节省了财政开销，实际上完全是因小失大，导致了财政更大的亏空，以至于到了曾国藩的年代，军队是完全打不了仗的。无怪在武器装备远不如自己的太平军面前，正规军不堪一击，犹如麻雀见了老鹰，羊羔见了老虎，毫无战斗力。

　　他对军官说，士兵服不服你有两条标准，一是你在战场上敢不敢冲在前面，二是你的钱干不干净，只有两条都做到了，士兵才听你的指挥。从咸丰三年创建湘军，到同治三年镇压完太平天国，曾国藩先后报销军费将近三千万两，要是他想在其中捞个一两百万，简单得很，但曾国藩没有这么做，他不贪财、守信用、不自以为是，就连每年寄回家里的钱都打了折扣，原是200两，带了湘军以后，平均只有100两，不要钱、不怕死这六个字印在曾国藩的心中，不曾改变。

　　平是打仗时能打则打，不能打时就跑，士兵情绪不好时，将官们也没有及时去梳理。不仅如此，由于曾国藩是朝廷二品大员，他有直接给皇帝写奏折的权力，所以，当时的将官们既恨他又怕他，整天琢磨办法想把曾国藩赶出长沙。

　　三、精兵选将，提高队伍进人素质

　　曾国藩认定了清朝政府，务必要训练出一支能够超越绿营军的部队。于是他把湘军拉到了衡阳继续操练。曾国藩认为，绿营军人数虽然庞大，但力量不强，绝大多数绿营军丧失战斗力是由于平时军饷不够，缺少训练。所以，曾国藩觉得不能以数量取胜而要以精兵取胜。他还意识到绿营军兵与兵之间不和，将与将之间也不和，一旦出现某支部队被围困，其他军队根本不会救援，所以他认为绿营军最大的恶端就是不能万众一心。

　　因此，曾国藩要打造出一支能够统一思想的军队，他手下的将官也要求是个个能打仗，有思想主张的人。对于士兵的挑选也和别人与众不同，其中有三种人他断人不会用，第一，不用绿营军中闲散的游兵游勇，其二，集结在码头的或市场的人也不用，因为一旦打仗时，这些人肯定率先逃跑。其三，曾经在衙门做过小官小吏，而且很油滑的人也不用。

　　这三种人排除之后，只有大山当中非常质朴的农民，他们性情耿介，没有见过太多市面，而且具有“血诚之心”。曾国藩首先安排大帅挑选统领，再由统领挑选营官，营官挑选哨官，哨官再挑选什长。“什长”顾名思义就是有十个人组成的团队，相当现在的一个班的人数。挑士兵的什长自然就会挑选他们自己周边的亲朋好友。挑选好后还要互相结保，这就是曾国藩的一个“特例”。

　　所谓“结保”就是承担连带责任，报名当湘勇的人需要把家属，以及各种关系登记清楚，统计编册，保证今后彼此之间能够互相协同作战，形成一种比较具有凝聚力的湘勇编制。但这种编制有利也有弊，一旦有将领离开原来的位置后，很多士兵就不愿意服从新将官的调遣。不过，当时的湘军的凝聚力、战斗力还是超越绿营军的。

湘军

　　四、高薪养廉，调动了湖南士兵的积极性

　　曾国藩发现了军饷太低是军队风气败坏的主要原因，于是就在湘军实行厚饷制，是国家正规军的3倍左右，这样高的标准就使得士兵能专心操练。对于军官，曾国藩采用高薪养人的原则，湘军里的中级军官月俸为150两，一年就是1800两，正规军里的中级军官每年收入只有三五百两，高下立判。湘军里统帅一万人的高级军官收入更是高，每年净收入5400两，是正规军同级别军官的6倍左右，光靠拿工资就发了财。

　　曾国藩和一般的文官不一样，当其他文官都在高歌颂扬精神至上的时候，曾国藩却深知夯实物质基础的重要性，厚饷能稳定军心，那么一定不能吝啬，既然有了厚饷制，那么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在军中狠抓廉洁风气。

　　五、仁义儒学，改变士兵将勇价值观体系

　　解决了士兵们的军饷，每月的逢三日和逢八日，曾国藩还要给士兵将勇们讲仁义、儒学之类的课程。使得他跟将官们之间如同师生，他与士兵之间如同兄弟一样，凝结 了一个颇有向心力的军队。曾国藩给士兵提出来七条原则，曾国藩对鸦片深恶痛绝，因此他其一禁止士兵吸烟。其二，禁止赌博。其三，部队行动时禁止喧哗。其四，禁止奸淫，强奸者格杀勿论，合奸者要严处。其五，禁止谣言，曾国藩认为这是最危害军队战斗力的一条。其六，禁止结盟拜会。其七，禁止异服，不允许士兵穿红戴绿。这些规定有点象毛泽东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。毛泽东可能最初就是从曾国蕃那里学来的。

　　六、模仿明朝戚继光的练兵之法

　　曾国藩的练兵之策，基本上都是模仿明朝戚继光的练兵之法。他首先练的是防御，士兵走到何处都要扎营，而且营要扎得结实牢靠。其二，训练士兵作战过程的军事技巧，其三，训练士兵的体能。除此之外，曾国藩很清楚，士兵在部队待的时间越长往往就会老奸巨猾。因此，他又模仿了戚继光“澄定混水，再汲新水”淘汰士兵的方法。把一些劣等的士兵，在军事行动不紧张的时候，就会把一些年龄大的，经历战争比较多的士兵裁汰掉。然后在新的地方重新募集湘军。这样可以逐渐使湘军吐故纳新，保持着一种高昂的战斗力。之后，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，在咸丰三年的时候，中国近代史上，一支新式的武装“湘军”就这样诞生了。

　　作业：每天记住一条曾国藩家训箴言(第十天)：男儿自立，必须有倔强之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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